郑板桥是“扬州八怪”里边名气最大的一位,最有代表性的一位,也是成就最高的一位。
“扬州八怪”是生活在清朝中前期的一群文人书画家,他们都是扬州人士,成员有金农、郑板桥、黄慎等8人,他们经常在一起吟诗作对,探讨书画,性格桀骜不驯,愤世嫉俗,作品风格独树一帜,跟当时流行的画风有些格格不入,所以被称作“扬州八怪”。
“扬州八怪”成员之所以愤世嫉俗,是因为他们虽然生活在清朝,但自始至终把自己看作是明朝人,对清军入关取代明朝一直耿耿于怀。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骨子里认为“汉文化”才是正统的中国文化,对满人的文化认同感非常低,所以,一直用诗文和书画来宣泄内心的不满情绪。
表现在具体作品中就是,他们喜欢用人格化、拟人化的手法来创作作品,让作品成为抒发情感的工具。
比如,郑板桥喜欢把竹子画成坚贞不屈、傲然挺拔的形象,以此来表达自己正直的品格。在画小鸟和青蛙时,他喜欢把它们画成怒目圆睁或者翻白眼的样子,恰恰是为了表现一种抗争精神。
在书法上,郑板桥把自己的个性和情感表现得更为彻底,他的书法表现出乱、怪、野、丑四大特点。
“乱”表现在,他的书法不讲究笔法和章法,完全是随心所欲地写,书法线条看起来歪歪扭扭,甚至是杂乱无章,如同一团乱麻堆在一起。连他自己也形容自己的书法是“乱石铺街”。
“怪”表现在,他的书法间架结构很怪异,给人看起来不够协调,不符合大众的审美观。就像一个天生异相的人,看起来总感觉哪里不顺眼。
“野”表现在,他的书法在用笔上很夸张,完全没有温和儒雅的味道,而是充满了野性和霸气,有一种离经叛道的特质。
“丑”是乱、怪、野在审美层面上的综合印象,跟古往今来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
俗话说:丑到极致就是美。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郑板桥的书法还是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在用笔上,他跳开了“帖学”书法的束缚,把书法美学里的拙朴美、奇崛美和金石味发挥到了极致,让书法在抒情方面迈进了一大步。
在创新上,他的书法和绘画用独树一帜的创作方式和审美思维,打破了“清初四王”墨守成规的创作方式,给书画注入了不少活力,利于书画艺术向前发展。
郑板桥虽然是很怪异的文人,但他的人品没得说,文人所具备的正直、高洁、敦厚的品行,他都具备。从他当年“开仓赈灾救人”的事迹,就完全能看清他的人品。
郑板桥50岁左右在山东做官,有几年,山东连年发生灾荒,导致大部分老百姓的家里揭不开锅。郑板桥作为当地的父母官,看到此情此景后于心不忍,就冒险私自打开国家粮仓进行赈灾。
当地土豪看到后不愿意了,因为每个土豪家里的粮食堆得跟山一样,他们正想着要借此机会把粮食高价卖给缺粮的老百姓,趁机大赚一笔,没想到郑板桥断了他们的财路。
因此,土豪们联合起来排挤和状告郑板桥,说他私自打开粮仓犯了欺君之罪,应该杀头。就这样,郑板桥被迫辞官离开山东,此后再也没有入仕,随后来到扬州依靠卖画为生,过完了余生。
郑板桥,世人称其诗书画三绝。板桥善画竹沒的说,那种寥寥几笔便形神兼备,高标劲健的功力,给人以丰神俊朗,不与俗伍的感触。板桥的诗亦绝唱,”十丈龙孙绕凤池”,“一枝一叶总关情”…不乏精典。
板桥的书法自称为六分半书。板桥自己解析何谓六分半书说,“板桥既无涪翁之劲拔,又鄙松雪之滑熟,徒矜奇异,创为真隶相参之法,而杂之以行草。”板桥推崇的涪翁是黄庭坚晚年的号,而瞧不上眼的松雪是赵孟頫的号。板桥体可谓独树一帜:字体如歪歪扭扭,横切竖断,每个字的架构都有异相;组合在一起那种神奇效果就如怪异嶙峋的石阵,参差错落,互相争执又攲侧避让,就如本人之前见过的水中石桥,大大小小的不规则石头嵌在水中,向水面前方延展开去,在无章法中创出绝佳章法。“怪”这个字号之于郑板桥,在书法中更为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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