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经典类话题】
。且论经典文学作品,之所以称之为经典——仅以数量来说,其版本或特少,世现存仅一部,称之为孤本,实属特藏,很少人读到;再就是数量特大,就某个语种一版再版、一印再印,其码洋倍增,没有图书馆看不见其典藏版真版原件,实属基藏,很多人能读。然而,人世间不平事十有八九,经典咏流传,在咏不在藏,深藏不露的经典著作——不被世人所知的经典著作多矣,特藏如此、基藏如此,此现象普遍存在,也就都不被歌咏。名气不大的文学作品,不意味不属于经典著作。
李又然:《关于名气》
我怀念着一位先生,他是教现代艺术思潮的。往往以谈家常的轻快,他给我们先讲一些正在巴黎预演或演过的戏剧、电影或首展,或是正在展览的雕塑、摆设或绘画,做实例,然后应用美学的原理原则到这些实例上,或者从这些实例里阐扬美学的原理原则。我们就常常先听了他的课再去看。至今,每当艺术欣赏上汲取到了一些领悟或喜悦,波澜了的心验的幸福,我总愉悦的思念起这位欧洲先生的。他那丰采、声调、走相和不经意的修饰,都历历如在目前;我像刚听了他的课一般亲切。可是这位欧洲先生的姓名,不像欧洲那样出名,我却忘记了。
遗憾着自己的健忘,对不起先生,我却期盼着艺术工作者们——尤其陷入在习作中的同志们:须注意他目印进人们心里去的印象的深刻,少关切名气的夙凋。没有比苍蝇更有名的;到处有热天,到处有它们的声音和足迹;飞近漂亮女人身边的机会也比你更多,参加盛大宴会的机会也比你更多。你是寂寞的,我知道。——我又怎能知道。既然你没有名气,所以你实在太寂寞了。可是“苍蝇拍”在和尚的手里也不算是杀生的工具:提到的乐施吧。
是的,更有这类人,笑开嘴巴像一只破锣,见谁都说:“三保太监亲口骂我忘八蛋”;是“三保太监”!有名气的人,“亲口”骂的,他恭喜自己;他就是为了要享受这一声最依心的称赞而做人的。而你,不是“三保太监”,一保也不是,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为鼓励而给他以诚实的称赞,虽然也是“亲口”的,他倒代替感谢,说你在拍马屁了;因为他知道:你是一个真的无名小卒,并非假的。但你也有权利知道:他是一个真的忘八蛋,并非假的。大家不假,都不吃亏。如果因为他笑,你心中为自己的无名而烦忧,说明黑人与黑人黑夜激战了。
“只觉无颜对俗人”么?是的。所以当名气从埋头苦干中自然的生长起来的时候,你也不必把自己掩抑像井水从井底下涌出,是勤劳动的果实。井里应该有井水。掘井的人也应该喝井水。掘井的人所以骄傲:井水掘出来了。而即使像那为了井水而掘井,为名气而埋头苦干,也很正派。但这“头”究竟“埋”在那算了?真正埋在勤劳的工作里了么?还是只埋在棉被里或浮嚣的虚荣中呢?这是必须弄清楚的。
一个朋友讲——一段笑话。说是有一个记性坏极的解差,他押解一名和尚去到充军的远方,开一片账,每天发脚之前查一查:草帽一顶,枷一具,和尚一个,“我”一个。这和尚知道他是把他自己也像草帽一样记在账上的,怕像草帽一样也会遗失。有一夜,等他一睡熟,就刨光他的头,把枷锁在他的头上,逃走了。第二天起来,他查一查:草帽一顶,枷一具,都在;和尚呢?摸摸头,刨得溜光,和尚也在;“我”呢?找来找去,“我”却不知哪去了。他就到今天还在找寻他的“我”。
而我们在工作中,不要遗失自己;在名气大小这类事情上,则是不必找来找去的,——管它“我哪里去了?”吧。人间并不缺乏这样的人:他们像书一样的没有声音,也像书一样心里包含着聪明;他们散在远远的角落里,也无声的就近在你的身边;所以,你并不寂寞,当你真正在埋头苦干着,是有人知道的。
有些人跑几千里去采一朵花——求名去。花比他的年龄更先凋。我们走在路上,则另有更大的目的。我们走在路上,天下雪了,就带几朵雪花归家,不拂掉也算了。
我怀念着他。敬爱着实至名归的先生们——和同时代者们,我却是,愿望着我有更多的——像这位欧洲先生一样的先生。
资料链接:
《关于名气》散文,署名:李又然,《大众文艺》(萧三主编)1940年5月15日第1卷第2期。
周星驰的喜剧片很多人说经典,卓别林的喜剧片也有很多人说经典,周的一些作品出来没多少年,说它经历了时间考验好像不妥,观众普遍认可它搞笑(较高水平)、并且它是“星爷”(权威)的作品,才是它“经典”的原因;卓别林的作品放到现在,相比很多喜剧似乎不出彩,但是因为它从默片时代走过来,有开辟意义,所以地位经久不衰(权威、典范),故也属经典。至于文学作品,个人认为只是有对“经典”的定义更严谨、更应由懂文学的人来判定它是否经典的区别而已,大致不离。
水平、意义、认可——所以没经典是因为写得不好、没价值、没人看?不过当代人不具备发掘优秀作品内涵的能力和作品不适应时代也是有可能,比如一些艺术作品和哲学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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