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世界上最高的地方,那应该是珠穆朗玛峰了,它以前是8848.13米,后来修正为8844.46米,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了。
但是珠穆拉玛峰不是人类永久居住的地方,如果说人类居住地的话,应该是秘鲁海拔5100米的拉林科纳达小镇。
2017年,我们从利马、塞罗德帕斯科、阿亚库乔,再到的的喀喀湖。历时10天,我们踏上了白银之路的最后一站,世界最高的人类永居地,海拔5100米的拉林科纳达小镇。
受当地情况限制,我们只好开车进镇。随着海拔升高,张昕宇明显感觉到不适,连打方向都有点儿费劲。
与色彩鲜亮活泼的的的喀喀湖截然不同,拉林科纳达从开始就显露出灰色来。
去到拉林科纳达前,梁红曾有很多浪漫的想象。
就像我们去过的很多高海拔地区一样,它应该有幽蓝的冰川、七彩的房屋,俨然一个童话世界。
但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我们的脸。┐(-。ー;)┌
堆积的垃圾山,横流的污水,腐臭的空气,灰蒙蒙的天。用张昕宇的的话来说,这是一个不该存在,却因黄金而存在的城市。
拉林科纳达的淘金史可以追溯到两三百年前,但这里至今仍有大量金矿未被开采。
如今,这里还存在着上百口矿井,因为开矿十分简单,甚至无需审批、纳税。有钱、有人,即可加入淘金人的队伍。
来到拉林科纳达的人都怀揣着梦想。“哪天搞到一块大的,这就是我人生唯一的机会。”
对黄金的渴求使人疯狂,加上当地形同虚设的执法机构——两名维持交通秩序的警察。使拉林科纳达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法外之地。
进镇前,向导甚至告诉张昕宇:“如果有人拦在你的车前,直接压过去就行了。”
我们到达的时候正在下雨,风从不远处冰川上刮过,卷来了细小的冰碴。
当地人带我们走进了一间上锁的屋子,里面存放的是他们淘金得来的战利品——一未经淬炼的金矿石。
矿工们很少有表情,但当摩挲着这些矿石时,整张脸忽然生动起来。
他们的外套上蒙了层洗不干净的灰。那是长期下矿沾染的痕迹,是他们的“奖章”。
每个人的眼白都发红,是汞中毒的表现。炼金的过程缺不了汞,长此以往,空气里全是超标的汞蒸气。
即便矿工们平时饮用的都是用特制屋檐收集的雨水,但在这个循环里,谁都逃不了。
发红的眼白竟成了他们辨别同类的标识。
张昕宇提出要跟到矿里去看看,当地人同意了。
矿开的极矮,矿车往里开,张昕宇的头几次碰到顶,矿顶上岩石均有塌陷迹象。
开了一段路后,矿工示意我们下车,因为前面是开采面,只能走过去。
矿工告诉我们,一次爆破只能掘进4 英尺,好在这里开出的矿石品位还算高。
拉林科纳达的矿工开出矿石后,需要自己粗处理后才能拿到金店售卖。一桶矿石一般能炼出5~10克的黄金,折合人民币1000元左右。
当地人处理矿石的动作很熟练,只花了一小会儿时间。他攥着一颗裹着金的汞,放在张昕宇手里,领我们上金店卖钱。
金店的人先称了称原始克重,再进行最后一步加工,将汞蒸发。
虽然留下的金只有原先的一半重,但金主人对此已经足够满意。
走出金店,我们碰上了一位大姐。她用塑料袋把攒的金子收起来,准备换钱。大姐很热情,对着镜头也笑容不断。
从交谈中我们得知,这几颗金子是她攒了24天的积蓄。在拉林科纳达,靠淘金,她一个月能获得2000元人民币。
我们很想问她,一个月两千元,忍受这么恶劣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图什么?
大姐好像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又或许是为了宽慰自己。她乐呵的说,挣那么多钱干嘛呢?够用就行了。
拉林科纳达的人平均寿命只有50岁,低于秘鲁人均20岁。造成死亡的原因通常是矿难或环境污染。
他们有一句俗语,“离家去工作,不知得返否。”对拉林科纳达人来说,死神的降临只是时间早晚,没什么可害怕的。
甚至,因为延续了千百年的献祭传统,有人死在矿场也会被视为好兆头。
既然知足常乐,又何必到拉林科纳达来?拉林科纳达满足了她对美好生活的想象吗?
感慨万千。
离开这儿时,不知是因为海拔降低还是其他原因,身上心里不舒坦的劲儿都缓了过来。
一束阳光适时的冲破云层,点亮了原本灰暗的前路,在拉林科纳达沾染的灰也随之散开。
我们当即释然。这个世界无需你太过忧心,无论有再多黑暗的角落,光明也都同在。
与你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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